位于深圳市效区的大芬村被誉为“中国油画第一村”、“世界第三大油画出口基地”。按照大芬油画村以往的行情,圣诞节前夕应是人头攒动、订单纷至的时候,但今年这个时候却显得格外“冷”。油画零售量大跌,国外订单减少八成,部分油画企业濒临倒闭,就连油画村的画家们也纷纷考虑着外迁……
“受金融海啸的影响,人们的消费心理发生了变化,对油画这样的奢侈品行业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考验。”大芬美术产业协会会长吴瑞球感叹说,“过去油画村一个月的油画销售收入可以达到1500万元,而如今每个月的销售收入还不到700万元;过去的销售大头是外销,而现在却基本依靠内销。从1989年大芬油画村成立以来,今年是最困难的一年。”
更让吴瑞球大跌眼镜的是,在刚结束不久的广交会上,整个大芬村连一张订单也没有拿下!近一段时间,大芬村的一些画家陆续离开,有的北上赴京、沪、江浙,有的则是彻底地扔掉了手中的画笔。大芬油画村应该如何熬过这个“严冬”,这是摆在所有大芬人面前的一个紧迫问题。
十天卖不出一幅画广交会“颗粒未收”
在大芬村黄江油画广场,稀稀疏疏的顾客让店员们闲得直打瞌睡,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摆放油画的位置、清理油画上的灰尘。
一位销售人员透露,“以前每天平均都可以卖出三到四幅画,现在一天能卖一幅画就不错了,不过现在即使十天卖不出一幅画也习以为常了。”
大芬油画村属于外向型经济模式,80%的收益靠海外的订单,只有20%靠国内销售。金融海啸对大芬油画村的冲击尤其剧烈,今年下半年广交会上的境遇更是让人揪心。
大芬村有十几家企业参加了今年的秋季广交会,惨淡的结果让参加过多届广交会的吴瑞球非常难忘:“今年一个订单都没有,颗粒未收,这是大芬村从来没有遇到的情况。以前大芬村在广交会上最好的时候能签到5000万元的大单,少的时候也有2000万元。”
从采购商口中,吴瑞球了解到,顾客对油画这种奢侈品已经没有了采购的信心。有的采购商则表示,他们还有一些存货难以处理,买进新货则担心卖不出去。
生活压力陡然增加油画贱卖只收成本
今年以来的三个变化让大芬村人措手不及:铺租猛涨、外单锐减以及油画价格下跌。
“生活压力的增大让大芬村的各画家、画廊进入了恶性竞争,画卖不出去不说,纸张、颜料价格还直往上飙,最压得大伙透不过气来的是每天见涨的房租,为了填饱肚子,大部分画家都不得不贱卖自己的作品。”画家小贵说。
“现在的油画能收回成本就不错了。”小贵表示,一幅1米×1米的油画从前最少得值200元,而现在40元的价格就比较普遍,画师们把手头的作品交给顾客的价格,不是油画价值本身,而是材料等成本费。
外销下降内销增长因势而变成为良策
就大芬村本身而言,也面临着严重饱和的局面。大芬油画村管理处的负责人张女士透露,从2004年起,大芬村内只有200家企业,现在村内已经有849家企业进驻,每年平均以200家的速度递增。“同样一块蛋糕,分吃的人越来越多,国内的竞争激烈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国外。”
“前几天,丽江的一个客商来到大芬村,说要提供几万平方米的店面,想让大芬村的画商进驻丽江,并且头两年免收铺租。”画商宿志刚说,“这表明国内竞争更加激烈,江浙、福建等地区的许多画铺都有能力与大芬村竞争。”
针对不容乐观的销售形势,
大芬油画村最近多次召开产业研讨会,商讨对策。许多业内人士都认为,面对国际市场的不乐观,大芬村应该积极地面对,把外销为主转化为内销为主,最重要的是大胆地走出去,在其他城市和油画基地设立大芬村的销售网络,从而打开国内市场。
“国内的油画吸收能力已经十分惊人,常年来大芬油画村的开发重点都在于国际市场,现在困难形势下掉转船头,不失为一个好机会。”一位油画业内人士表示,在这场金融海啸中被淘汰的画廊和画师多是因为无法改变创作风格,适应不了变化了的销售形势。
在近几年的发展过程中,
大芬油画村的画商已经开始逐渐感觉到发展的瓶颈,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大芬村的油画产业难以延伸。用吴瑞球的话来说就是,大芬油画村最大局限是产业单纯和村内过于饱和。
“大芬村太小了,已经无法再扩建了,而且大芬村的产业模式也仅有油画一项,没能带动工艺、文化等其他产业的发展。”吴瑞球拿浙江义乌与大芬村做了一个比较,“义乌的小商品市场也是由一个村发展起来,现在小商品交易成为全城的一个符号,而油画目前顶多就算是龙岗区、大芬村的一个特色,因此油画产业要做大做强必须走出大芬村。”但目前最让画商们头痛的还是资金问题,他们最期待政府方面的支持。
除了在国内开辟油画基地,
大芬村美术产业协会还有一种设想:通过对大芬村附近工业区产业的置换改造,发展油画相关产业,形成一个集创作、采购、旅游、服务为一体的油画产业链,扩大市场,形成地域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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